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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为什么冷观长江沉船事件?

2015-06-04 17:07 阅读(?)评论(0)



长江“东方之星”沉船事件是这些天媒体和国人关注的焦点。

今天,国外数十家媒体扛着镜头到长江边上拍摄、采访,国内媒体圈里说着,一些国内媒体记者在雨中守了一夜,最终被驱逐,他们落寞、辛苦的背影,像是一道灰暗的海岸线,继续折射着这个国家对媒体的态度。新闻工作者,继续突破,不断往外发布事件的进展以及其他各种。

坐在办公室,目睹着沉船事件的发展,从最初的亲历者、记录者到当下与周边一样的围观者,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信息发布,感觉不大一样。面对突发意外重大灾难,如果不是关乎每个人的的传染病,外围一切都会正常进行,如果不是家属、媒体、相关部门负责人、当地相关人士,或处在新闻风暴中心,很难真切地感知信息的温度和份量,也很难感知家属的悲伤与搜救的艰难。通过媒体获知的片段灾难信息,对于围观者来说,中国湖北沉船事件与韩国沉船事件感知上有区别,但不是很大。对外围的受众来讲,最大的刺激,未来能记得的或许只是巨大的数字,400多人,就像当年洛阳大火、克拉玛依大火一样,巨大的数字,似乎足以让人去警醒、去反思灾难发生的原因与责任,以防后患。实际上,人心不变,后患依然不断。但围观者能做什么呢?

坐在公司高大上的办公楼里,与坐在媒体的平台感觉不同,不像当初大新闻事件发生之后,整个平台都会在讨论、策划、报道重大新闻,公司里的每个人都会继续安静地做着手头的事情,偶尔瞥一眼网页新闻或手机推送新闻,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动,没有人谈论任何新闻和资讯,那是奢侈。作为受众来讲,这些在媒体人(包括过去自己)视为不可能有人不关心的头条新闻,真的可以在核心地带、高智商情商人群中,熟视无睹。以前以为只会发生在信息闭塞的乡村,而都市里的人们,依然会出现信息盲区、熟视无睹区。

不是批判什么,而是说,当我们身处在信息传递中,会自觉不自觉地夸大了传递的信息的重要性和抵达率,以为全世界人都会关心你所关注的这件事,而看到的现实是,身边人大多会关注着工作的进展、公司的业绩与股票的增长,关心着自己孩子的成长和安全,不是所有人的悲伤都是所有人来关注和关心,像身为媒体人时以为的那样。在这个世界在发生灾难的同时,远离灾难现场的很多人,会继续坐在写字楼里,算计着自己身边的点滴得失,远处的新闻大事件,那也只是与他无关的世界一部分。

重大新闻发生后,媒体蜂拥而至,选择关注,那是职业里的刚需。而那些不关注的人们,对这些信息熟视无睹的人们,他们也没有被批评的必要,这个世界本是在平行运转,各自会忙着各自的事,正像同坐在一个十几平米的位置上,面对面、背靠背,能保持一年不互动不说话,依然可以完美地过好这一年,做完这一年不痛不痒的工作。

其实,你并不知道你认为的目标人群在关心什么?他们会关心什么?只是不断地将我们认为重要的东西拿出来给他们分享,其实,他们心里想要的是什么,没多少人知道。在当下,能明确知道人们需求和关注的,基本上都发了财,比如马云。

基于这些状况来推想,未来或当下的自媒体时代,可怕的不再是媒体一直害怕的禁令,而是《娱乐至死》里的一个观点,我们甚至已经失去了禁令的必要,因为媒体报道什么,人们早已不关心不关注任何重要信息,都沉浸在身边的琐碎中,重复终日。

我们曾为自己传递出的信息狂欢,最终又被自己传递的巨大信息流淹没致死。你说是不是?


奥威尔害怕的是那些强行禁书的人,赫胥黎担心的是失去任何禁书的理由,因为再也没有人愿意读书;奥威尔害怕的是那些剥夺我们信息的人,赫胥黎担心的是人们在汪洋如海的信息中日益变得被动和自私;奥威尔害怕的是真理被隐瞒,赫胥黎担心的是真理被淹没在无聊烦琐的世事中;奥威尔害怕的是我们的文化成为受制文化,赫胥黎担心的是我们的文化成为充满感官刺激、欲望和无规则游戏的庸俗文化。
 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 ——尼尔·波兹曼

  最后修改于 2015-06-04 17:14    阅读(?)评论(0)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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